贝克兰德金刚石外面的屑

饭饭,饿饿QAQ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如是说

希尔瓦娜斯x安度因。

想打很多预警,但能吃下这对的估计都是心理素质强悍的乐子人。

同人本质造谣。








希尔瓦娜斯含住了安度因没扎整齐的一绺头发,用唾液浸润,用牙齿摩挲。金黄色的发丝并不如真的黄金一样质地坚硬,安度因的发根受到牵扯,他感到细密的疼痛,他没有推开希尔瓦娜斯或者作出任何表示,可她还是松了口。希尔瓦娜斯的双手握住安度因的手腕,小心翼翼地亲吻他的手指,她偶尔会有这样极温柔的时刻。安度因知道在她脆弱或无比松懈的时候,金发会刺激到她,会让她想起早逝的里拉斯和活着的往事。

人只有一种永恒,她说,就是死的永恒。生命的意义在于认识死,我们用短暂的生命形成一套自我的价值标准和人格,然后不约而同地用这套东西去评价、判断和反思什么是死,非如此不能理解死的永恒。而既然某件事注定是永恒——希尔瓦娜斯喜欢在说话时吻他的眼睛,她的嘴唇贴近颧骨的位置,她在耳语——那它就必须有意义,一个人不可能在面对永恒时不拥有意义,不管对他自身还是他所面对的任何事,否则就太痛苦了,意义的作用是自我安慰。

安度因不置可否,但他的确在试探性地回吻希尔瓦娜斯,没有隐晦涵义的轻吻,希尔瓦娜斯猩红色的眼睛会顺着他的动作紧盯他的嘴唇。

我有时候总在想,你在形式上彻底占有一个人一般只意味着将他吞吃入腹,否则你没办法证明这个人确实是你的。你总该尊重一个人的独立性和人格尊严,他的自由意志。可是爱和尊重或许是彻底不相关的两件事,希尔瓦娜斯喃喃自语,我真想把你的眼睛挖下来,湛蓝色的眼珠子。

安度因开始拥抱她,少年人的力气总是不知轻重,似乎是想通过力道来证明他爱得有多深刻,少年人的想法。

他们依偎着拥抱了很久,希尔瓦娜斯暂时不需要他的爱了,她朝安度因的眉心虚虚点了一下,红光闪烁。

禁锢住后腰的力道紧了又松,然后忽然撤掉,安度因惊怒地推开希尔瓦娜斯,朝她脸上结结实实揍了一拳,落在有疤的眼睛下面。

希尔瓦娜斯当胸踹了一脚,象征不祥的黑雾在他身上留下血痕,他咳出血来:“这次你又想干什么,女妖?你要控制我去袭击谁,吉安娜,还是贝恩?德雷克没有达到你的目的,所以你想趁机拥有一个新的傀儡?”

“这对你来说算是大材小用。”希尔瓦娜斯操纵黑雾锁链绑住安度因的四肢,“在你认识到你对我们的价值之前,你的所有猜测都毫无根据。”

清醒的安度因从来不听话,他试着挣扎,可锁链绑得更紧,他放弃了和希尔瓦娜斯的争论,沉默是最大的轻蔑,跪着的比站着的更有尊严。

“你还不理解死,你只是个孩子,”希尔瓦娜斯的语气突然缓和下来,“如果你不认可死的力量,不认可终结是物质世界——至少一部分物质世界最终且不可或缺的形态,你无法接触世界的本质。所以你才不理解我要的死,我追求的真正的死亡,是虚无而非虚空。”

希尔瓦娜斯试图说服他,试图说服他认可她有价值的部分,安度因继续以沉默相对,认可希尔瓦娜斯意味着对一切死难者的亵渎。

“你本可以成为我们的精锐,成为象征死亡的利器,这和你、和你信仰的圣光并不冲突。你在死地能召唤出圣光,意味着它们其实没有本质上的对立,就像你作为活人来到暗影界一样,死后的灵魂在这里生活,暗影界只不过是同一批灵魂换一个地方继续生活,你所信奉的生死,以及定义他们的价值理念都随着死的不纯粹而无意义。因为这里不是真正的死,不是人生的无,思想的灭,不是终点,不是漫长的虚无。”

安度因终于纡尊降贵地说话了:“你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你带来的痛苦——最穷凶极恶的罪犯也难以制造的痛苦——是真实的,远比你臆想的,你现在追求的一切要真实。”

她的说服失败了,在这点上她一直在失败,安度因还在因为那些现实意义上的生死而怪罪她。他看不到死的不公,看不到死的不公意味着生的不正,看不到不正的生必须被修正或放逐。或许自由意志对安度因有害无益,希尔瓦娜斯挥手,安度因的意识随着锁链一起被统御。

死不是死了,安度因。希尔瓦娜斯搂住他的腰,卸去他的胸甲,安度因的胸口一片淤青,还留存着女妖之力的黑雾。她后悔于刚刚的力道,安度因,里拉斯,我好害怕,我一直在害怕。

当希尔瓦娜斯抚摸安度因的时候,她期待的是回馈,至少是对等程度的抚摸。于是安度因本分地双手攀上她的身体,冷而软。他没有用力,为了抚摸而抚摸。

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里拉斯?为什么习武,为什么要上战场?为什么你看不到我看到的?如果你一定要将圣光和死亡相对立,你在祈愿圣光永恒的时候就该想到死也相同且相对地永恒着,要么你对圣光的信仰不坚定,要么你对圣光的信仰太狭隘。

于是安度因安抚性地亲吻她,她原本期待着可以更激烈一点。

我体认到生的荒谬,相对的,我不得不感到相同的死的荒谬。然而短暂的生毕竟是永恒的死的必经之路,是飞蛾要破的蛹。暗影界宽广无尽,生是死的必经之路,来到暗影界才算真正意义上的长大成人,于是人就此献身于永恒。

可我好害怕,安度因,希尔瓦娜斯跪下来,从他裸露的胸膛亲吻到小腹。纳萨诺斯不在这里,里拉斯不在这里,奥蕾莉亚和温蕾萨都不在这里。我在死的地界找不到我熟悉的任何人或事,我熟悉的唯有死本身,安度因,安度因,我只有你。

她跌坐在地上,抱住安度因的腰,安度因机械性地重复带着安抚意味的动作,希尔瓦娜斯可以让他更热情一些,或者更主动一些,但她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做。

等到拥抱令安度因的体温因希尔瓦娜斯而逐渐下降到一定程度之后,希尔瓦娜斯再抬手,统御消失了。

她如预料般被推开,好整以暇地看着安度因环顾四周,审视自己,再带着怒意和羞愤的眼神瞪着她。

“这又是什么把戏?这是什么新的羞辱阶下囚的方式,还是身为女妖的天性?”

他居然也会奚落人,真难得。希尔瓦娜斯没什么表情变化,她说:“你一直拒绝成为我们的武器,我只好放弃这个想法。原来把你当作一般的囚犯比把你当作可能的潜在盟友更令你感到羞耻吗?”

她看着安度因沉默下来,重新整理好盔甲。当她试图让安度因理解她时,两人的关系是对等的,她可以表达,安度因也可以选择拒绝,甚至呵斥。然而当双方明确处于囚犯和狱卒的境地时,安度因明白任何反抗都只能招致更大的羞辱,他没什么可以对她说的了。

两人间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很久,希尔瓦娜斯说:“萨鲁法尔的灵魂在我这里。”

希尔瓦娜斯如愿听见安度因呵斥她如何残忍,类似的对话重复了很多遍,希尔瓦娜斯总能找到新的刺激安度因情绪的方法,如果安度因受到的限制再少一些,很可能会直接冲上来,其实他鲜少做事不计后果。

“他们是构筑永恒的阶梯,我所经历的痛苦是每一个来到暗影界的灵魂必然去经历的,那就是无法团聚,仲裁官并不会体恤老萨鲁法尔对妻儿的思念而将他送往他的应许之地,仲裁官唯一的判断标准只是个人的功与过。我帮他绕过了仲裁官的审判,至少他还有和家人团聚的机会。”

“不要试图说服我或者你自己这是为他们好,你明知你为了那个自认为崇高的目标而牺牲了无数人,现在却不肯正视牺牲本身。”安度因这时候反而不反抗了,他依然跪在地上,却保持一种身体的松弛状态,他似乎不需要再向希尔瓦娜斯去证明什么,这时候他看起来终于像个囚犯了。

希尔瓦娜斯却为此勃然大怒,她一把扯过安度因的头发,发尾带着湿润的触觉。她厉声喝问:“你认为我很软弱?我为了新的秩序和所有人共同的理想世界付出了那么多,你认为我不敢承认我做过的一切?我也牺牲了几乎一切!”

尖锐的疼痛甚至没有令安度因改变表情,他似乎早就做好了应对希尔瓦娜斯怒火的准备:“是的,你很懦弱。我全心全意地轻蔑你,和你在乎的一切意义。”

他们离得很近,两人都能清晰辨认出只有安度因一个人在呼吸,希尔瓦娜斯恶狠狠地瞪着那对湛蓝色的眼珠子,睫毛颤动。

“您说的对,我是个懦弱的女人。”她突然换上了敬语,第一次在安度因清醒的时候吻上他的嘴唇,不过希尔瓦娜斯并没有多做纠缠,只是撕开了安度因嘴角的一小块死皮,上面沾着浅浅的一丝血,在安度因惊怒之前咽了下去。

安度因眼神涣散地抬头,他的意识是自由的,然而四肢受到了拘束,希尔瓦娜斯趴伏在他的双腿之间,舌头是猩红色。

“你平时会对囚犯这么做?”安度因唐突地找了一个话题,他激烈的抵抗被压制,他必须要打断这件荒唐的事,希尔瓦娜斯否认了这一点,她为了说话而从吞吐改为舔舐。安度因想不出来还能再说什么,怒骂显得无必要且可笑,而恨意无法阻止她的动作和他的身体反应。

他真的再没什么能宣之于口了,他只剩下喘息,他祈愿这件滑稽、荒诞又可悲的事早点过去,他没有丝毫压抑,他在结束后看着希尔瓦娜斯把一切舔干净。

没什么再比这更荒唐,他想说两句话来羞辱希尔瓦娜斯,这是恨意驱动下理所应当的事。可他该说什么?像个妓女一样,还是不知廉耻?希尔瓦娜斯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罪犯,她自认为是新时代的先驱,她要在即将到来的变革浪潮中站在风口浪尖之上,这些话真的对她有影响吗?而且如果他真的说出来,接受妓女服务的他又算什么呢?他也一样不知廉耻吗?

于是只留下该死的沉默。

“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表示,做一个温顺的囚犯并不比倔强的囚犯要来得自由。”又是希尔瓦娜斯先开了口,总是她先开口。

“可能因为你的技术实在太差,死人的舌头都这么不灵活吗?”他刚刚脱口而出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性真的会改变——哪怕只是暂时改变——一个人吗?

希尔瓦娜斯同样很惊讶,安度因的反应在她意料之外,她本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我真诚地向你道歉,下次我会进步的。”

可悲的滑稽感更严重了。

希尔瓦娜斯站起来,她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了,他们也永远不可能像情人一样旖旎温存,昏黄的火光映照她半边脸庞,托加斯特的密室里,就连火看上去都像泛着一层冷光,她的半张脸被遮在暗影里。

情人告别一般会说什么?狱卒向囚犯告别呢?

她挑挑捡捡,找到一个同时适合两种语境的告别:“我还会再来的,安度因。”

火光明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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